缘心

终章（一发完，中秋贺文）

就是写了自己心中的结局而已，文笔不好请见谅。
打的tag有点多，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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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雁影，掠过孤烟。往来商队，形影孑孑。
　　沙漠的边陲上，有一座城池，繁华不比都城，却有着混合异域的独特风情。酒馆茶肆内人声鼎沸，醒木一声落下，折扇开置于胸前，里面便静了下来，只余下茶水鼎沸。
　　“道起三皇五帝，功至万代千秋。
　　五国纷争闹天下，顷刻间兴亡覆灭！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栽树后人乘，说什么龙争虎斗！
　　五国争霸，逐鹿中原，吾皇圣明，天下一统！
　　故事还要从十五年前，当时的天璇国主派刺客刺杀天下共主啟昆帝说起。啟昆帝一死，天下五分，天璇王上萎靡不振，天枢国内世家独大，天玑国内君臣不和，唯我天权国内富足，百姓安乐啊。另有一国名曰遖宿，因地形之势，不与他国通人烟……”
　　茶肆的角落里，茶香四溢，一双素手轻轻地端起茶杯至唇边，黑色的斗篷遮了那人半边容貌，只可隐隐见其风姿。手边放着一柄竹萧，似与世隔绝。
　　这座边陲城池曾隶属于天权，百姓虽不如中原富足，却仗着天险，不曾受战乱之苦，如今天下共主执明帝曾是天权国的王，天权的子民也自带了一分傲气。
　　“乱世英雄，四国之中，各有惊才绝艳之人，天玑齐之侃，惊世将才，连破城池；天枢仲堃仪，寒门学子，为官作宰；天璇公孙钤，士族之后，自成风骨；而天权⋯⋯最惊艳的，却是一名乐师。”
　　说书人声音戛然而止，品了一口清茶。
　　角落的人执杯的手一顿，随即把端在手里的茶杯放下。
　　那些事情很久很久了，久到就像前世之事。
　　那年那日，他还是瑶光无忧无虑的王子，却一夕国破，想到阿煦代替自己跳下的身影，双手不禁一颤。那时，执明还是个知足安乐的君王，何曾想过做这天下之主？那时，陵光刚失了裘振，终日饮酒；那时，公孙钤才被丞相举荐，在各国之间辗转；那时，孟章还是个一心为国的少年，只想从世家手里夺权：那时，仲堃仪还在读书，空有一腔报负不得施展；那时，蹇宾还未立国，事事还在国师的卜算之下；齐之侃还未为上将军，留在荒野之中铸剑⋯⋯岁岁年年，那时的人，不是魂归黄土，就是形影相吊。
　　乱世半生流离，当时那些天骄之辈，又有几人能老去。辗转一声只为离恨，风雨之后圆月下只剩一声叹息。
　　夕照天边，晚霞映云。说书人说了几个时辰的风云诡谲，翻云覆雨，也快到曲终人散。
　　“最先被收复的是天玑⋯⋯”
　　慕容离突然想起以一人换一城的齐之侃，说起来这事还与他脱不了关系，他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想起后来自刎的蹇宾，到底是黄泉路上终相伴，了却了许多恩怨。
　　“后来，天枢的王殁了，天枢的权臣仲堃仪之后投奔了遖宿，可惜空得一身才华，却被佞臣所害，不得善终啊。”
　　孟章一心为天下，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国内内忧外患，好不容易扳倒了世家，却被一心信任的仲堃仪架空了权利，连弱冠之日都没有等到，不知后来仲堃仪被斩于阵前时，想没想到那年无论怎样都对他完全信任的王呢。
　　“天璇无武将，皆是打起仗来自是不如，后来执明帝兵临城下，更是亲手杀了陵光。”
　　若不是当时陵光执意逼死他亲人，也不会有这后来这许多事，想来是因果有报，他国破家亡，苟活于世，而陵光也亲手送走了裘振，在他心上开了一个洞，几年后，他又在同一个地方亲手送走了公孙钤，想来那时的他，也不过一具躯壳。如今执明坐拥江山，他一世孤苦，也不知是应了谁的报。
　　幸与不幸，天下谁人说的清？
　　“只是如今的共主，一世英豪，却手段狠辣，并非贤君啊。数年之前，有伶人在御前奏萧一曲，却惹怒圣颜，被砍了双手啊。”
　　茶肆里小声低语，慕容离执萧的手却不自觉紧握，指甲几近嵌入肉中。
　　“阿离的心是石头做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管他一人还是一城，为了你我负天下又如何。”
　　“本王能许你一世富足安乐。”
　　本以为这些事都不会再记起，可是仿若刻在了骨子里，回荡在耳畔。
　　那些的一切，随着呼吸进了血肉，入眼的满是清魂。
　　曲终人散，光影摇曳。
　　慕容掩面轻咳，堪堪咳出一口血来。红如朱砂，可是慕容却觉得，心好像没那么痛了。
　　执萧随众人散场，刚出门，却只见尘土飞扬。
　　“旁人退下，莫惊扰圣驾！”
　　马车飞扬而过，两边皆是下跪的沉迷。
　　慕容离身为王子，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却是颤抖着身子，伏在道旁。只敢堪堪望一眼，两人，已是云泥之别。
　　执明与那时不一样了，少了那时的孩子心性，斜倚在马车里，有的只是上位的威严与肃杀。
　　慕容薨在中秋的那个夜里，群雄争霸，只剩孤坟。
　　中秋的那夜，天权的向煦台，有一人，形单影只。
　　“陛下。”
　　“莫澜，中秋之夜，不宴饮作乐，你怎么来了？”
　　“孤身一人，如何团圆？”
　　“阿离说，等我想要这天下了，他便告诉我，他想要什么。如今，我得到这天下了，你说，他还想要这月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