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心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钤光执峰]啼珠

果然定时又不好使了
架空AU,前世今生

  [赵志伟!!!!!]
  [吕鋆峰你大半夜抽什么疯!我刚睡着就被你的微信震醒了!]
  [你快点来我家!那颗东珠在发光!]
  [那颗东珠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它是夜明的。]
  [不是那种光,总之你先过来再说]
  [明天不行吗?我今天快累死了]
  [赵志伟,我害怕。]
  [等我。]
  说起来赵志伟和吕鋆峰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关系,淡到可以忽略不计,只不过两家长辈比较要好,两人也从小一起长大。赵志伟比吕鋆峰大一岁,自然也就多照顾他一些,上了大学以后,两个人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师兄弟,赵志伟读的经管,吕鋆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子一抽去学了考古,总是在摆弄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吕鋆峰住不惯宿舍,就在学校对面租了个房子走读,赵志伟不放心他,又不想违逆家里锻炼他的意思,租了和吕鋆峰隔壁单元的房子,基本也没怎么住,他为了考试复习得实在是晚了,怕吕鋆峰已经睡了就没去打扰他,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叫走了。
  两个人住的很近,吕鋆峰刚放下手机看了一会儿东珠,就听到了赵志伟的开门声。
  “大峰。”赵志伟一进屋就径直走到了书房,吕鋆峰正站在书桌前面,仔细地端详着那颗东珠,黑暗中,那颗东珠果然散发着光芒,却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所发的幽绿色或者是白色的光,而是偏向蓝紫色,在满室的黑暗中显得有些可怖。
  赵志伟进去之后根本没看那颗东珠,反而是捂上了陵光的眼睛,然后拖着陵光打开了书房的灯。
  果然灯一亮,东珠那诡异的蓝紫色的光也消失殆尽,吕鋆峰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而是仔细盯着赵志伟的脸啊看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桌上铺好的白纸上写了一个字。
  “这个,是什么字啊?”
  赵志伟顺着吕鋆峰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小篆体的“命”字。
  看完了才发觉吕鋆峰的不对劲,直接抢过那张纸拿兜里的打火机烧了,烧了之后吕鋆峰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赵志伟也彻底放下了心。
  吕鋆峰学考古纯粹是一时兴起,本来家里有意让他学经管,和赵志伟搭个伴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吕鋆峰叛逆心理一上来第二专业就填了一个和经管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就是考古,哪想到第一专业的分没够直接录了第二专业。赵志伟倒是和考古有些渊源,追溯到一个世纪以前,家里倒是干过些不能说的勾当,建国前后,祖上为了钱,也重操旧业干了几回有损阴德的事,只不过后来好像出了事儿,到现在赵家的祖宅里头还供奉着什么东西,赵志伟对这些知之甚少,祖宅更是没去过几回,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吕鋆峰之后也没有说话,时间晚了,赵志伟也困极了,直接拉着吕鋆峰睡觉去了。
  关上灯,关上门,那颗东珠依旧散发着蓝紫色的光芒,不灭不散。
  蓝紫的灯光照在书桌对面的书架上,最亮的地方书脊上写着四个大字:
  《天璇实录》。
  公元九百零六年,钧天覆灭,天璇灭六国,改祖制,立法度,结束了持续了百年的诸侯国纷争,至此天下一统。
  公元九百二十七年,钧天二百三十五年,天璇二十一年。
  “哟,陵家的妹妹怎么还不到啊,好好的牡丹宴再耽误下去这花儿可都要谢了。”
  “这个时辰不来,怕是来不了吧,这些年的宴席可就没见过这位妹妹呢。”
  “京城里不都传陵家的大小姐相貌不登大雅之堂吗?怕是形容粗鄙,丢了陵家的脸面。”
  “我看几位姐姐才是丢了自家的脸面吧,背后嚼人舌根,当年圣昭皇后可是名满天下的美人,一口一个陵家,几位姐姐就不怕被太子殿下听到吗?”
  “太子殿下。”
  “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皇兄这是作何,何苦为难这些姑娘呢。”
  “宁王殿下,贵妃娘娘。”
  “好了,你们这帮孩子啊没事就是爱玩闹,牡丹宴就要开始了,大家今早落座吧。”
  “是。”
  宁王和太子向来不对付,皇帝虽然独宠贵妃,可对于贵妃所出的宁王还有皇后所出的太子来说,还是偏向于太子一些众,人为了避免被作靶子,还是早早远离了战场,以至于都没有怎么注意跟在太子身后的陵家大小姐。
  陵家大小姐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那一双眼睛却是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公孙钤作为太子,早已习惯了宁王颠倒黑白,索性也不去管,直接落座了。
  宁王即将及冠,选妃之事自然要提上议程,公孙钤比他还年长一岁,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两人的婚事。
  所以宫中才有了这场牡丹宴,说是赏牡丹,实际上是要京中的官家名门闺秀献艺,从中斟酌王妃和太子妃的人选。
  不过宫中牡丹繁盛也是真的,据说先皇后偏爱牡丹,当年文人好事,撰文喻人,称先皇后为“牡丹花仙”,就算是婉贵妃貌若青莲,独得盛宠,也没改过宫中好牡丹的习惯。
  牡丹花宴,名门闺秀争奇斗艳,今年的题目是就是牡丹,倒是让各位闺秀犯了难。
  “你看那边,那个就是陵家的大小姐。”
  “怎么这时候她还带着面纱啊,不怕顶撞圣上吗?”
  “莫不是还以为陵家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一将一后的陵家啊,现在的陵家可是绝了根呢。”
  “别说了,她看过来了,好凶啊。”
  陵光不怎么参加这些宴会,这些闲言碎语却是听的多了,要不是公孙钤说这次的牡丹宴推不掉,他怎么也要称病不来的,当年他姑姑名满京华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如今怕是谁都想踩陵家一脚了。
  牡丹宴以牡丹为题,大多数闺秀都下选择了作画,也有不少跳舞的,裙袂飘飘倒真有几分牡丹的样子,只不过公孙钤对这些兴致缺缺,一人独自饮酒,倒是宁王看的志得意满的。
  陵光是最后一个,他压轴也不过是因为别人想看陵光出丑罢了,陵家本就是武将世家,京都里都传言陵家大小姐对琴棋歌舞一窍不通,此刻都想着看笑话呢。
  陵光倒不是对这些一窍不通,可是对于那些常年在闺阁里的闺秀来说,他完全不够看,最后这献艺也只能投机取巧了。
  他不会跳舞,却会舞剑,衣袂翻飞,连带着面纱都舞动着,众人只能窥伺他的面容一角,依旧看不真切。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阿钤,这次的牡丹花宴我非要献艺不可吗?”
  “父皇已经下了旨,估计你是躲不过去了。”
  “可我又不是真的女孩子,我怎么会那些东西啊。”
  “我有办法。”公孙钤一挑眉,对陵光勾了勾手。
  “你确定这法子能行吗?”
  “当然,圣意难测,如果你想让陵家翻身,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有一个,”公孙钤靠近陵光,轻轻地说道:“我去求父皇下旨赐婚,让他把你许配给我。”
  “我可是男儿郎,又不能添红妆。”
  “没关系,我是天璇的太子,哪有别人能说三道四。”
  “别别别,你想绝后可别拉上我,陵家嫡脉可就剩我一个,我还得传宗接代呢。”
  “逗你的,什么都信。”
  陵光取下头上发钗的东珠,朝向公孙钤扔去。
  “陵儿,我会还你一个盛世江山。”公孙钤将那颗东珠握在手里,“还陵家一个盛世江山,陵家不该世代为将,马革裹尸,陵家明明应该比皇族更受人遵崇。”
  “那颗东珠可是你母后送与我母亲的,你可别弄丢了。”
  陵式的剑法不外传,陵光的父亲牺牲在战场上,那时候陵光还未出生,陵家的其他族人也基本都上了战场,尸骨无还,先皇后也被众臣逼死在了宣武殿,公孙钤这一手陵式剑法恐怕还是陛下教的。
  陵光舞剑完毕,场上一片寂静,倒不是不好,而是陵光舞的根本不是牡丹,而是牡丹花仙,是名满京华的圣昭皇后。
  果然婉贵妃虽然笑着,手却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就连圣上也收了笑意,静静地看着陵光。
  陵光跪在圣上面前,不发一言,背脊却挺直着,那是陵家世代为将的铮铮傲骨。
  “都说外甥肖舅,你倒是肖似你姑姑,把面纱取下吧。”
  “是。”
  陵光取下面纱,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根本不似外面传言那样形容丑陋,反倒是众人惊为天人,圣上看了,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公孙钤肖似皇帝,没有半点先皇后的容貌,反倒是陵光,眉眼之间,处处是先皇后的影子。
  “既是男儿就不必做着红妆打扮了,若真是害陵家如此,百年之后朕有何颜面去见莞娘。”
  先皇后名叫陵莞,京都陵家嫡长女,善骑射,精谋略,助圣上一统天下,后因陵家是外族,又手握兵权,先皇后被逼在宣武殿触柱而死,后来圣上大权在握,对当年参与此事之人皆诛九族,可惜这时候,陵光的父亲已死,陵氏嫡脉只剩下陵光一人。
  “陵儿,我会还你一个盛世江山。”
  吕鋆峰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甚至还有些刺痛,刚刚清晰的画面也逐渐模糊不清,似是从梦中惊醒,要不是摸到了赵志伟的手,吕鋆峰恐怕会叫出声。
  揉了揉眼睛,眼前漆黑一片,摸索着去了书房,要不是看到了蓝紫的光芒,吕鋆峰真的会以为自己瞎了,就着东珠的光,吕鋆峰翻开了那本《天璇实录》,没有翻两页,吕鋆峰就翻到了陵光的结局。
  天璇二十三年,北方遖宿来犯,陵式嫡长子光挂帅出征,十一月,败走于兴城,剜目剖心而亡。十二月,光武帝太子钤出征讨伐遖宿,次年八月,遖宿都城被破,世上再无遖宿。
  天璇二十六年,先皇驾崩,太子钤继位,同年八月,太子妃沈氏诞下嫡长子,因感念陵家卫国之功,赐名陵晖。
  吕鋆峰只感到眼前白茫茫一片,飘飞的雪花,四处溅落的血液像是在冬日里开花的腊梅。有个人穿着铠甲,雕刻着墓碑。
  墓碑上有六个字:吾爱陵光之墓。
  吕鋆峰只觉得眼睛刺痛得不行,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用手盖上了东珠的光芒。
  “你知道这颗东珠的两侧为什么有两道划痕吗?”
  “为什么?”
  “因为这颗东珠被镶嵌在天璇帝王的冕冠上,后世都说这是公孙钤为了祭奠他的生母圣昭皇后,其实不是。”公孙钤把吕鋆峰搂的更紧些,“大峰,所以说,前世那些我都忘了,你也不要记得,那些我曾许诺与你的,我今生都还给你,不好吗?”
  吕鋆峰浅浅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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